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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2章 前世今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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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府之內,因為木易一句話而陷入短暫的沈寂。

一句“只有我想不想治,沒有我能不能治的說法。”既傲然又自信,相信便是許多年長的名醫也不敢這樣狂傲。

可是木易不過一個年紀二十出頭的青年,卻這樣說了。

不認識他的人,只會覺得這人不知天高地厚,太過狂傲。

而知曉鬼醫的人,只會覺得理所當然。

鬼醫鬼醫,擁有神鬼莫測的醫術,只要他開口能治,便一定能治。若他開口說無救,那便是判了死刑。

岳家眾人雖然也有不太相信他的人,但是卻不會在這個時候得罪一個大夫。

最後還是岳戰庭微微頷首,道:“如此就勞煩閣下了,若是智宸當真能夠無恙,救治的報酬閣下只管提。”

“嗤。”木易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。

“無須你們支付報酬。若不是莊靖鋮這小子要我幫忙,我還不屑為之呢。”木易撇了撇嘴,道。

他有足夠可以驕傲的資本。

因為他是木易,他是鬼醫。

但是這是屬於他本身的傲氣,也僅限於此。

木易傲,但是卻從來不會以自己的傲氣去欺壓別人,他的傲,是一種風骨。

木易說完之後,也不管岳家的人如何看他,上前蹲下,重新查看了一番許智宸的傷勢,這才道:“稍微有些麻煩,這釘子入體起碼有兩天了,禁錮了骨血,不過這小家夥也算是幸運,釘子沒有穿透過頭和重要的筋脈,只要處置得當,也不至於廢掉。”

這話一出,不管是岳家的人還是許安樂和蘇瑾寒都激動了起來。

他們本來已經認定了許智宸此番怕是要早夭了,便是僥幸存活下來也會變成殘廢。

卻沒想到,木易竟然給了他們這麽大的驚喜。

隨後木易叫人準備了藥材,幹凈的白布,又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針包和上好的金瘡藥,這才對騰策道:“來,騰策你搭把手,用內力把釘子同時震出來,註意控制好力度,別太重了。釘子震出來之後,立刻用內力控制孩子懸空,沒問題吧?”

“好,明白。”騰策點了點頭,隨後蹲在了許智宸的身旁。

木易準備好了之後,直接道:“開始。”

隨著木易的話音落下,騰策沒有絲毫的猶豫,直接伸手在許智宸的身上一拍,將他四肢上的釘子給震了出來。

幾乎是在四個釘子被震出的同時,許智宸的身子抽搐了一下,仿佛即便是在昏厥之中,他也能感受到那股疼痛。

與此同時,他被釘子釘入的地方鮮血飛濺而出。

騰策沒有絲毫猶豫,直接內力湧動,控制著許智宸的身體懸空。

而早就準備好的木易此刻面色沈肅,隨著他的手揮動之間,他手上的針如同飛花一般紮入許智宸的四肢,幾乎是在瞬間,就止住了血。

而後木易手術極快的將準備好的金瘡藥灑在了傷口上,隨後各種藥粉跟著敷上,最後,四條白布也隨之靈巧的裹上了許智宸的四肢。

這一番舉動說起來繁瑣又緩慢,但是卻只是發生在轉瞬之間的事情。

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木易,這簡直超出了他們對治病的認知,簡直就好像仙術一樣。

“好了,將他放下來吧。”木易開口道。

一番舉動下來,木易看似行雲流水,淡定自若,此刻眾人聽他開口,順勢看去的時候,才發現他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,額頭上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。

木易隨手擦了汗珠,緩了緩,面色也恢覆了不少。

他這才道:“好了,初步解決了,好好照料,平素服侍的時候不要碰到他的傷口,不要讓他過度的活動拉扯到傷口,半個月後我再來給他把個脈,覆診一翻,若是沒有問題,往後也就無憂了。”

岳家眾人雖然不敢相信這樣洞穿肢體的傷勢能夠完全恢覆,但是卻也心懷希望,趕忙沖著木易道謝。

“多謝了,木神醫往後若有用得上我岳家的地方,只管開口。”老爺子沖著木易抱拳道。

木易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老爺子的英雄事跡我倒是聽說過不少,對老爺子佩服得緊,再說此番也是受人之托,談不上謝。”

“不管怎麽說,此番木神醫救了智宸的性命,我岳家便欠了你一個人情。將來若是有需要幫扶的地方,只管吱一聲,只要不是有違原則之事,岳家一定盡力而為。”

岳峰老將軍何等人物,他這樣開口,做出一個承諾,那必定是言出必行的,而木易見推辭無用,也不做無用功,微微頷首,便開始收拾自己的針包。

“木神醫,不知這孩子可否移動?”一旁的邵氏上前問道。

木易擡眸看她,眼中是淡淡的不解。

“這孩子受了太多的苦,我們決定將他接回家中養著,只是如今他這般模樣,我們也不敢胡來。”邵氏解釋一聲。

“無妨,用擔架擡著回去,路上輕點,註意點不要顛著就是。還有傷口一定要註意護理,每天都要用幹凈的熱水和烈酒給他清洗傷口處,然後再敷上我的藥,自然就會痊愈的。”木易說著,又將藥粉和金瘡藥遞給了邵氏。

末了道:“若是藥不夠,便差人來靖王府,這些時日我都會在。”

“多謝木神醫,我都記下了。”

隨後,木易也沒有再說什麽,當先飄然而去。

岳峰他們要接許智宸回岳府,並且要許智宸和許昌明斷絕關系,許昌明無奈之下寫下書信,證明將許智宸過繼給了岳戰庭,之後岳府的人將許智宸給帶走,蘇瑾寒和莊靖鋮自然也沒有留下的道理,紛紛離開。

馬車上。

“在想什麽?”莊靖鋮看著蘇瑾寒沈思的模樣,將手放在她的頭上輕輕撫觸,柔聲問道。

“沒什麽。”蘇瑾寒擡頭微微一笑,笑容顯得有些勉強。

她自然是在擔心許智宸了。

雖然她剛剛全程都在,可是卻根本沒有找到機會親近那個孩子,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弟被人折磨得這麽慘,蘇瑾寒就恨不得讓徐氏活過來,重新給她虐一遍,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
就這麽死了,對徐氏倒是一個好的下場。

莊靖鋮多了解她啊,怎麽會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來,無奈的淺淺一笑,道:“怎麽,對我還要隱瞞什麽嗎?我看你對許智宸倒是格外上心。”

蘇瑾寒沒想到莊靖鋮會說這個,一時間呆呆的看著他。

怎麽辦?要怎麽辦?此刻的蘇瑾寒,腦子裏全是這個問題。

旁人或許在當時的情況下更多的是在關註許智宸的死活,但是蘇瑾寒卻之後,莊靖鋮了解她,那種情況,他怕是根本不會去管旁人,只想著蘇瑾寒了。

畢竟許家和他沒有絲毫的關系,而蘇瑾寒,卻是他的心頭肉。

當然,真正讓莊靖鋮震撼的,還是蘇瑾寒願意為了許智宸而手染鮮血。

如果不是許智宸還年幼,他都要以為蘇瑾寒對他有什麽想法了。

當然,即便如此,他的心裏還是有些酸溜溜的。

自家心上人對別的男人好,即便這個人不過是個小屁孩,還算不上個男人,但是莊靖鋮依舊為他奪去了蘇瑾寒的關註而感覺到不爽。

蘇瑾寒沈默片刻,便已經下了決定,輕聲道:“你還記不記得,你也曾問過我,為何會對岳家的人格外的好,格外的照顧。”

莊靖鋮自然不會忘,微微頷首,道:“嗯,和對許智宸好有關?”

“有。”蘇瑾寒並不再打算掩飾,瞇著眼睛輕聲道,“說來話長,倒是叫我不知道從何說起了。”

莊靖鋮以為她還是不願意說,便道:“既然說來話長,那不說也罷,難得在一起,咱們安靜的呆一會兒也不錯。”

以前的莊靖鋮執著於想要知道蘇瑾寒的一切,現在的他依然會想知道,但是卻更多的,希望蘇瑾寒開心就好。

他不想逼迫她做任何她不情願的事情。

她若想要有自己的空間,自己的小秘密,那便這般不知道,也無所謂。

如果是以前,蘇瑾寒順勢也就不開口了,因為這正好回避掉,讓她不用再去糾結說不說的問題。

然而今天,想要告訴他一切的欲望格外的強烈,所以也就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。

而是輕聲道:“如果你不嫌煩,那就聽我講一個故事吧。”

說著,便將上一世,她屬於許安樂的一切,緩緩的,從頭開始說起。

從她在府中被徐氏、許馨月等人欺淩,到後來被算計入宮,輔助太子,到最後太子登位,她和岳家滿門卻被兔死狗烹的種種,一一敘說。

馬車早已在蘇府的門口停下,然而車裏的兩人卻遲遲沒有下車。

騰策安靜的守著,不讓任何人打擾,也不開口催促。

蘇瑾寒雖然已經盡量的長話短說了,但是這一世的經歷,依舊說得她口幹舌燥。

說完之後,她端著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。

莊靖鋮看著她,眼中有些驚疑不定,更多的……是不解。

“恕我愚鈍,寒兒告訴我這個故事,到底想要表達什麽?”莊靖鋮即便再聰慧,即便腦子裏再多幾個彎,一時間也想不出來蘇瑾寒為何告訴他這樣一個故事。

蘇瑾寒知道,重頭戲要來了。

能不能接受,成敗在此一舉。

所以蘇瑾寒看著莊靖鋮的眼,特別輕的告訴他:“因為,那個人是我。”

莊靖鋮看著她,好半天沒有動。

蘇瑾寒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,所以平靜的接著開口。

“或者說,那是上一世的我。”

“上一世屬於許安樂的我死了之後,再醒過來,卻發現自己成為了另一個人,也就是如今的蘇瑾寒。或許真的很不可思議,但是,我確實是一個違逆了時空和現實的存在,我是個來自未來的人,我重生了。”

莊靖鋮這會兒是徹底的驚呆了,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由得攏緊。

骨節分明的大手因為用力的交握而顯得格外的清晰,連上頭的一根根青筋和血管的分布,都格外的明顯。

不知何時,莊靖鋮的眼中染上了些許恐懼之色。

蘇瑾寒有些失望,又有些自嘲,終是喃喃低語,“我知道,我是個怪物,上天讓我重生一世,我應該好好珍惜才是,可是我貪心了,我想改變上一世的慘劇,我想……擁有你。”

“這樣詭異的事情,我其實也不知如何解釋,這也是之前幾次,我沒有告訴你的原因。你如今已經知道我是個怪物,若不想和我在一起……唔……”

剩下的話蘇瑾寒再也沒能說出口,因為她的唇舌被莊靖鋮給堵住了。

他抱著她,擁抱得特別的緊,力道打得像是要將她揉碎在骨子裏似的。

親吻的時候,輾轉間帶著恐慌和掠奪。

蘇瑾寒有些迷茫。

她看到他眼中恐懼的神色,還以為他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,還以為他嫌棄自己,還以為他不要自己了。

可是,這轉瞬的激情卻讓她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。

為何?既然不喜她,為何卻又給她這樣纏綿悱惻的溫柔?

不知何時,掠奪了呼吸的吻終於停下,蘇瑾寒被壓在莊靖鋮的胸口,聽著他胸腔下鼓鼓蕩蕩跳動著的心,那心跳聲很急促,一聲接一聲,密密麻麻,生生不息。

“傻丫頭,你說什麽胡話,我怎麽可能不要你,你這傻子。還有,我不許你說自己是怪物,你是上天的恩賜,賜給我最好的禮物。”莊靖鋮終於開口,聲音是沙啞的。

蘇瑾寒一聽,眼圈頓時紅了。

“可是你剛剛,分明怕我,厭棄我。”蘇瑾寒哽咽著,特別的委屈。

莊靖鋮心口一滯,慌忙低頭為她擦拭眼淚。

“傻丫頭,胡說八道什麽呢,我怎麽會怕你,厭棄你呢,我只是怕……只是怕會失去你。”莊靖鋮說著,見蘇瑾寒的眼淚掉得更兇了。

一邊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,一邊道:“好了好了,快別哭了,怎麽跟水做的似的。”

他聽說她重生而來,不屬於現如今的這個時空,他只是怕,她來得蹊蹺,也會走得蹊蹺。

擔心一不小心,她就不見了,所以才會心生恐懼。

卻不想,這丫頭竟然想歪了,還說要離開他。

莊靖鋮又氣又心疼。

然而蘇瑾寒臉上像是流不幹的淚水讓他懵了,怎麽都擦不掉。

蘇瑾寒淚眼朦朧的看他,她還以為說出一切之後,他會怕她是個怪物,厭棄她,不喜她,卻不想,他怕的,卻是她會離開。

巨大的落差讓蘇瑾寒心裏悲喜交集,眼淚根本停不下來。

騰策聽到馬車裏隱隱傳來的哭聲,心裏有些奇怪,終是有些不放心,上前低低的叫了一聲:“主子,蘇小姐?”

“看吧,騰策都聽到你在哭了,不知道的,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,快別哭了。”莊靖鋮輕聲哄。

蘇瑾寒抽抽噎噎的,趴在他的胸口擦眼淚。

莊靖鋮也不嫌棄她眼淚鼻涕往自己身上蹭,而是對著外頭道:“無事。”

騰策聞言也不再多問,直接退開數步。

莊靖鋮這才取了帕子,細細的將她臉上的眼淚都擦幹凈。

“瞧你,哭得跟個花臉貓似的,眼睛都紅了。”莊靖鋮無奈的說著,湊上前輕輕的吻她的眼睛。

“以後再不許哭了,哭得我心疼。”莊靖鋮特別霸道的說。

蘇瑾寒吸了吸鼻子,帶著濃濃的鼻音嗯了一聲。

莊靖鋮輕聲道:“大千世界,果真無奇不有,若不是你親口所說,我還不敢相信,這世上會有這麽離奇之事。”

“若不是我親身經歷,我也不敢相信。”蘇瑾寒回應。

莊靖鋮抱著她的手緊了緊,輕聲問:“那你不會又突然的就消失了,離開了吧?”

蘇瑾寒能感受得到他的在意和緊張,心裏猶如煙花綻放般絢爛,低低的應:“應當不會,只要不死,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”

“嗯。”莊靖鋮輕輕點頭,強忍著不讓她說死字的沖動聽完,道:“我不許你出事,也不許你再提那個死字,知道麽?”

蘇瑾寒見他不悅又小心翼翼的樣子,心裏卻沒有半分的不快,嗯了一聲,笑得甜美。

莊靖鋮想了想,又問:“既然你還活著,那那個許安樂……她又是怎麽回事?她的存在,會不會對你有影響?”

莊靖鋮眼中閃過一抹寒光。

雖然他對許安樂的印象還不錯,但若是她的存在會影響到蘇瑾寒的存在,那麽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她給抹殺掉。

在莊靖鋮的心裏,沒有人能夠比得上蘇瑾寒在他心裏存在的意義。

蘇瑾寒感受到他身上迷漫出來的冷意和殺意,先是微微一楞,旋即明白過來。

又是感動又是緊張,趕忙道:“別瞎想,安樂的存在對我並沒有什麽影響。至少我和她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。而且,我們可是好友哦。她的遭遇和我有些相似,不過我是重生而來,她卻是穿越而來。”

莊靖鋮有些不解,穿越?

蘇瑾寒便將許安樂告訴她的,穿越的意思告訴了莊靖鋮。

莊靖鋮聽完之後大奇,這又是重生又是穿越的,倒真是奇怪了。

“難怪你對岳府的人那麽好,對許智宸那麽好,原來他們竟是你前世的親人。”莊靖鋮呢喃道。

若是如同蘇瑾寒所言,那麽一切的問題就都有了答案了。

蘇瑾寒當初會奮不顧身的救邵氏,後來又對岳家有十足的善意,不是覬覦岳家的權勢,而是因為,他們本來就是她的親人。

因為上一世,她的這些親人對她不離不棄,所以她如今對他們,才會那麽的好。

而許智宸更是她最親的弟弟,所以她才會不惜為他手染鮮血,便是染上罵名也無所畏懼。

知道一切之後,心裏那點酸泡泡倒是跑沒了影兒,有的只是憐惜和心疼。

他竟不知道,她平靜俏皮的外在裏,隱藏了這麽多的辛酸苦辣。

不過想到上一世,她是嫁給了太子的,莊靖鋮心裏有些不舒服。

“那你上一世很愛太子嗎?”

蘇瑾寒眨了眨眼,啊嘞,這是怎麽回事,吃醋了?

“說不上愛,所做一切,不過圖個安穩罷了。想讓智宸過得好些,不想終究還是看走了眼,那就是條白眼狼,養不熟的。”蘇瑾寒立刻表明立場。

別說她對太子確實沒有愛,就是有也不能承認啊,沒看到醋壇子都要翻了麽?

莊靖鋮聞言臉色好看了些,哼了一聲,道:“誰叫你眼睛瞎了,竟然會相信那樣一個人。老天爺就是看不下去了,才會讓你重生,讓你遇到我。”

那傲嬌的樣子,倒是讓蘇瑾寒有些忍俊不禁。

不過她此時心裏也是軟軟的,便靠著他,輕聲道:“或許真如你所說,上天垂簾呢,因為我上一世太慘,所以讓我重生,讓我遇見你。”

“莊靖鋮,我這一生,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了你,愛上了你。”

莊靖鋮心裏一滯,旋即炸裂開喜悅來,那股欣喜從心口處炸開,蔓延向四肢百脈,幾乎在瞬間,就占據了他所有的感官和肢體。

莊靖鋮抱著她,只覺得心中滿足,“我也是。”

感謝上天讓你重生,感謝上天讓我們相遇,感謝上天讓我們相愛。

兩人體會著這一時的溫情,都有些沈溺其中。

好一會兒,莊靖鋮才輕聲問道,“你上一世,是怎麽……死的?”

說到死的時候,莊靖鋮還是有些遲滯的。

若是他自己,他倒是可以坦然論生死,但是涉及到她,他總是多了幾分忌諱。

方才蘇瑾寒只說了她最後死了,卻是不曾說是怎麽死的,莊靖鋮如何會聽不出她的有意避開,所以才會問。

蘇瑾寒輕輕一怔,隨後輕聲道:“我幫他奪得大權之後,他便毒瞎了我的眼,後來更是將我關入天牢,最後,和外公一家被押上了刑場斬首。”

話音剛落,車廂之內驟然一冷。

莊靖鋮寒著臉,眼中全是冷意。

莊靖宇,看來我之前對你還是太仁慈了,你既然敢這麽對寒兒,應該受盡世間淒苦才是。

心中對莊靖宇有了處置的念頭,但是對著蘇瑾寒,莊靖鋮卻是怎麽也冷不下來,抱著她輕聲道:“都過去了,不怕,以後有我。”

蘇瑾寒想說,她其實並沒有怕,就像他說的,都過去了,她怎麽會怕?不過想想此刻兩人難得這麽溫情,那就這樣靠一會兒吧。

於是,蘇瑾寒什麽也沒有說,兩人靜靜的相擁,狹窄的車廂裏,流淌著愛意和暖意。

煜舞 說:

嗯,遲了一個小時,表打我,嗷嗷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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